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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思想盛宴,浮生又得半日闲(3/5)

哈大笑:“柳部长,你看看,台上台下就是不一样啊!我们袁书记几个月以前还巴不得我妙笔生花,现在倒怪我涂脂抹粉了。”

柳申微微一笑:“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很时髦,却是真理。林语堂说,我们中国人也很幽默,论据之一就是当官、卸任分别被称为上台、下台。这个台本来指戏台,所以不会演戏的人要当好官不容易。”

袁晋鹏问:“柳部长也喜欢读林语堂?”

柳申叹息一声:“唉!还是你们幸福,这么早读胡适、林语堂、周作人、梁实秋这些大家作品。我们年轻时基本上接触不到,无非读一读鲁迅、茅盾、巴金、郭沫若。”

周自远说:“读大学时,文学史说周氏兄弟是现代散文的两大巅峰。我觉得这个结论有失偏颇。”

柳申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见仁见智的事情争起来永远没有结果。这些年我闲来无事,读书看报多了。说来奇怪,年轻时喜欢读散文、。后来读传记、报告文学。现在老了,喜欢哲学。包括佛教的轮回转世、邵伟华的周易预测什么的。”

袁晋鹏说:“哲学、玄学是对生命的思考、对未知领域的探讨。懂哲学的人大多心态平和,处世从容。柳部长已经修炼到这个境界了。”

柳申微微一笑,摆手反对;“我哪里有这等境界。事实上,生存环境过于恶劣时,谁也无法从容。余华《活着》中的主人公福贵不是从容,是无奈。前几年自杀的周永臣不是无法忍受无辜的伤害,而是无法忍受伤害后的漠视。”

“周永臣?你是说去年《信息日报》上那篇《迟到的判决》中的周永臣?”周自远想了想,问。

柳申点头:“是啊,不过,记得周永臣的人未必很多。你天天和新闻报道打交道,应该有印象。”

周永臣是一位死不瞑目的老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周永臣支援祖国大西北建设,到兰州石油企业工作。不久,他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因所谓偷听敌台罪被捕,被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反革命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一九六七年刑满出狱后戴着反革命的帽子回原籍继续接受监管。周永臣无处安身,顶着反革命的帽子找不到工作,孤身一人住在一间五平方米的窝棚里,以拣破烂为生,一拣就是二十七年。十年浩劫结束后,他一直盼望着能够象其它无辜的受害者一样获得平反。北京画家藏伯良确信舅父周永臣无罪,不断给甘肃省兰州炼油化工总厂写信申诉,但石沉大海。直到一九九五年,藏伯良向甘肃省主要领导发出一封求助信,此事才获得解决。一九九六年一月,兰州炼油化工总厂派人给周永臣送来了17年前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再审改判他无罪的判决书复印件及该厂的善后处理意见。周永臣呜咽道:一九七九年,我还不到四十岁,还可以为国家工作二十年,可现在……。几天后,周永臣怀揣无罪判决书悬梁自尽。藏伯良悲愤地发问,为什么再审判决书在长达17年中没有送达?工厂和法院解释说,他们一直不知道周永臣的确切地址,也从未收到藏伯良的信。

袁晋鹏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你们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事。”

柳申说:“这很正常。对周永臣来说,这是他一生的悲剧。但对多数人来说,却无关紧要。周永良九六年自杀,九九年见报,你去年在乡镇工作,哪里会注意这个可怜的老人。”

袁晋鹏默然不语,他第一次听说周永臣的故事,情绪陷入莫名的惆怅中。

柳申接着说:“有一句话说,乱世人命贱如狗。有几个人能够改变一个时代呢?那些年,、彭德怀、贺龙这些大人物都轰然倒下,况乎一介平民?八五年,地委说我是三种人,不同意我进县委常委。我当时也想不通啊,那时我只是一个学生,听党指挥,参加批斗会,血气方刚打老师一耳光,就变成三种人了?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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