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去与留（1/2）
老周对织云说：“小刘啊，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织云笑着说：“我想回家！”
老周点点头：“情理之中！”
织云感激地说：“老周大哥，大恩不言谢，你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这是我份内之事，谈不上大恩！”老周摆摆手，又笑着说：“你就继续叫我老周吧，亲切！什么老周大哥，拗口的！”
沉吟了一下，老周对织云说：“小刘，那如果我希望你留下，帮我们做一些事情，你愿意留下吗?”
“这个？”织云很为难。这个国际大都市给她展示了繁华、日新月异的一面，也给她展示了阴暗、人压榨人的一面，她不想呆在这里，她喜欢家乡那平坦的、散发着草香的原野，傍晚升起的袅袅炊烟，虽忙碌但心灵放松的生活。
可是如果没有老周，自己还会呆在那个飘满棉絮的车间、那个暗无天日肮脏的黑屋子，他现在希望自己留下来帮他做些事情，难道自己能拒绝吗？
老周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笑说：“小刘，你不用从个人角度考虑，不要有那些回报的想法，我希望你能从另一个角度来想，有那么多女孩子被骗当了包身工，过着奴隶一般的生活，而且还陆陆续续有更多的女孩子走在被骗的路上，我们了解了她们的生活，是不是应该为她们做些什么，使这些女孩子悲惨的命运能够得到改变？使别的女孩子不要在步入她们的后尘？”
织云的脑海里在激烈地“斗争”着，一方面家乡平静祥和的生活在向她招手，一方面老周的话也句句戳中了她的心。
自己虽然想回家乡，不想留在上海，可想一想那些包身工她们的生活，自己为她们做得牺牲真的就一点儿也不算什么了！
织云想通了，在心里做了决定。
她看着老周：“我愿意留下来，和你们做事情帮助那些包身工！”
老周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织云不好意思地一笑，心想你不知道我刚才的心情多复杂呢，来回做了几番斗争呢！
老周一指屋内：“这间房子是我和小秦的住处，他现在走了，你就住在这里，我搬出去。”
“你搬到哪里呢？”
老周往上一指：“楼上！”
“楼上？”织云记得这栋楼是两层啊。
“楼上还有个亭子间，住得高看得远！”老周笑着说。
织云并不了解上海的亭子间是什么样的，笑着说：“那好！”
“上海的地方没有空闲的，肯定还要安排个女的跟你同住，”老周嘱咐说：“和同住的人可以说说家常话、谈谈工作上的事情，但象小册子里面的话不能随便说！”
“都是自己人，不能随便说心里的话交流吗？”织云奇怪。
“不但是同住的人，”老周说：“跟这里所有人都要这样！”
“啊！大家都是工会的人，怎会还需这样子？”织云奇怪。
“是，而且都是叫做上海总工会，”老周放轻了声音：“但现在的上海总工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以前是什么样子？”织云好奇地问。
“最早的上海总工会是共产组织成立的，是为工人阶级谋福利，对付资本家和同资本家站在一边的国民政府的，”老周说：“自然为国民政府所不容，所以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压，最惨酷的是五年前发动的‘四一二’风暴，先是动用了上海的武装流氓，后来干脆派出了军队，将共产在上海组织的工人武装全部清械,工产领导的上海总工会遭到了严重的破坏，里面的党员和积极分子均被抓捕，大部分被杀害——”
“有这样的事情？！”织云吃惊地问。
老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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