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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离不弃(上)(2/3)

安亲王府,新月便想起自己同沃赫的婚约。怎么办?她不能告诉努达海,这条项链正是安亲王府送的聘礼。新月轻轻咬着唇瓣,沉默须臾笑道:「是么?我总该比温布哈更认得自己的东西。这条才是我的。什么安亲王……我不知道。」「哦,想必是温布哈看错了。」温布哈哪里会错?新月暗自神伤,死去的温布哈以其独特的方式再一次认可了她便是月未央。这项链在世上流转了二十一年,终于还是寻到了自己的主人。思及去年梦中,温布哈那轮回的说法当真是对的。谁曾说温布哈是大白痴,只怕说者自己才是真正的糊涂虫。新月怅然道:「如果温布哈也在,那该多好,我还来不及谢他。」「如果温布哈在,我们何苦绕了一年的圈子?如今……」「如今怎样?」新月急迫地问,她紧张地观察着努达海略带忧伤的眸子,生怕他说出些她不想听到的句子。未央啊未央,你终于回到我身边,偏在我一败涂地的此刻此方!他黯然地答了一句:「如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新月深深凝视着他痛苦的眉宇,试图安慰道:「胜败兵家事不期,卷土重来未可知。」「未央,你不懂。」新月温柔地说:「我愿意去了解,请你说给我听。」「我,努达海,十七岁从戎,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多大阵仗,我没见过?哪种敌人,我没遇过?可是……可是,」努达海用力锤着桌面,「败!我的生命里,不该有这个字!」新月急忙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扶着他因愠怒起伏的身子,「快别这样!左手不要用力,伤口还没愈合,你不疼么?」「疼?」努达海冷笑着,眼里闪着绝望的寒光,「一个刀口舔血的人,他懂得什么叫疼?也对,」他轻轻点头,呼吸都是冷的,「我疼!四万人马半天少了一半,三天之后又折损一半,如今只有三百不到的病残伤患,我怎能不疼?」努达海觉得胸腔里闷闷的,起初铿锵的声音渐渐溶入恼人的挫败感,变得脆弱、飘忽,他抬起头,满目哀伤,「未央,我是一个人,你告诉我,一人如何能对四万人的性命负责?四万条命,让我知道,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新月被努达海说愣了,她心中也绞着努达海的痛。坦白说,她无法回答他。四万条命,一人万死不足偿。事实上,她最了解努达海的心情,他如同端亲王一样,战败宁死不肯偷生。可是,她却不能顺应他丧志的口气,只能勉强应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以战场为家,应当惯看生死才是。」「功成万骨枯,呵,若是功不成呢?也是万骨枯……我一个人的错,连累四万人的命。死的,却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听到他的哽咽,她心上猛地一抽,紧紧拥住他轻轻战栗的身子。努达海仍坐着,头靠在新月怀里。新月觉得,怀里的巴图鲁不是受伤的猛兽,仅是个迷失的孩子,除了可怜还是可怜。她仰着头,勉强控制眼泪的走向,暗示自己别无选择,只有坚强,比他更加坚强!柔肠万结的她用一双轻巧的手温柔地搂着他的头,摩挲着他的臂膀,抚平他的伤、他的痛……「为什么不是你?」新月笑中带泪地说,「因为你要等我。我不远千里地来找你,你怎能狠心去了?见不到未央,你不遗憾么?」努达海轻轻环上新月的腰,微抬眼道:「岂止遗憾而已?」他更紧地蹙了蹙眉,「未央,你让我左右为难。」她松开怀抱,俯下身子,望进他眼睛深处,极其认真地问:「未央真的可以左右努达海吗?」盯着她眸子里闪烁的光,努达海迟迟不答,满目踟蹰。他已经败了,败在夔东十三家军手上,难道天嫌他败得不够,才安排未央出现?「努达海,你听好。」她面色从容,尽量给他暖心的笑,而声音却冷静决绝,「未央绝不会令你左右为难。当下,我不再规劝你,也不牵绊你,你由着自己的心去选择。你说要打了胜仗,再马革裹尸,我统统忘了。我只记得,你活多久,我就要活多久。」还说不牵绊?努达海痴愣了须臾,唇角漾出苦意,言语苦楚道:「未央,你许我生死?」「是。前生蹉跎,今世幸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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