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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去问君心(上)(1/2)

五月,端亲王忌日令新月「放肆」地恸哭了一场。她追思双亲,亦哀悼自己。父母亡故,她仿佛也是死了,或许是二十年前,或许是几个月前……丁忧期满,新月无须再穿素白,无论红、绿、蓝、粉,她所到之处,皆是惊艳的目光。「姐姐,你真好看!」克善骄傲地夸赞着新月的美貌,「那一群人又看傻了!天天看,还那么傻,哈哈!」「克善……」姐弟二人正说着,太后的懿旨便到了。奉皇太后懿旨,和硕格格新月指配于安亲王之长公子——贝勒沃赫,择吉完婚。一道指婚懿旨,令尘埃落定,却没有引起新月的喜悲。她的情绪几乎没有丝毫波动,只知道自己该做的是继续候下去。候至佳期,当候吉日了……吉日很快便由夫家同太后商榷下来,八月十八,不远了。令新月风光无限的聘礼,不日而至,琳琅满目迷人眼。安亲王这次当真是给足了太后以及和硕格格面子,可新月却没上前真正看过几眼。她哪里猜得到,引得心潮再掀波澜的正是这安亲王府的聘礼。克善问:「姐姐要成亲了,还会和我住在一起吗?」「姐姐去哪里住,就带你去哪里。我们不分开。」新月搂住克善,感觉他的身体比一年前结实多了,这真该归功于骥远。「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留在宫里了吗?」「是的。」「那我冬天岂不是还要同你分开?」「啊?」「你忘了咱们从将军府搬进宫里的原因了吗?」「没……姐姐没忘。」「格格,你快来看!」云娃忽然兴奋地叫着,似乎发现了天下奇珍。怎奈,新月对天下奇珍毫无兴趣。克善好奇地跑去瞧,叫得比云娃还要大声。他将那件令人瞠目结舌的物件捧在手心,亲自递给懒惰的姐姐,她总不会懒得连眼皮都不撩吧?「姐,你瞧这条项链!」这是一条很特别的项链。项链坠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玉制月牙儿,浑然天成、柔美而大方,项链周边完全由银质的小月牙儿勾连而成,在灯下熠熠闪光。新月瞪大眼睛,几乎是屏息着端详克善手中的物件。当手触摸到项链的刹那,她终于确信并非自己眼花。它如此合手,渐渐温热,不间断地向掌心传来亲昵的熟悉感。云娃赞叹道:「天哪!格格,安亲王府真是有心了,这项链一准是专门为了你打造的!啧啧,这得费多少工夫啊?」「一百零三天。」新月呢喃着,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地打湿了手中的月牙儿。「啊?格格,您说什么?」「没,没什么……」新月用手轻轻擦拭着唇边苦涩的幸福。多美的礼物,她为何哭泣?明明有泪,她却又怎么微笑?克善和云娃都看糊涂了,一时间不知当恭喜还是安慰。权当她是太喜欢这聘礼,因此喜极而泣吧!整个晚上,新月没有说过只言片语,她把自己关在房里,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佩戴新月型项链的女子,心潮翻涌。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项链上的每一枚月牙儿,每一下都像是久别重逢的亲切问候。又忆旧时心情,难道这便叫作轮回?碌儿、温布哈、本草纲目、草屋……它们不断地告诉新月,谁是月未央。如今,就连被典当难赎的项链也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再倔强的人,也该在似幻记忆和铮铮事实面前柔软下来。新月合眼冥思,深吸一口气,离座,继续绣那幅即将完工的骏马图。碌儿、温布哈、本草纲目、草屋……即便现在多了这条项链,又如何?再多证据,若少了他……咝!想起努达海,新月一个闪神便扎破了手指,鲜血立时在图案上氤氲出一朵微小的花,染红了碌儿的脊梁。这一定不是个预兆!新月吮了吮手指,手不痛,心却似被针刺一般。她揪紧了软缎,如同揪紧颤栗身躯下那颗悬浮的心。此刻若非更深,她定要冲出去打听朝廷最近的发兵动向。翌日,新月得到了一个令她坐立不安的消息——今年四月时,努达海率兵远赴四川,对手正是他们曾经在将军府谈论过的最难战胜的敌人。夔东十三家军占尽天时地利,从年初便凶猛地拓张势力范围。八旗兵与之相持难下,至今损兵折将数以万计,就连四川总督都已经浴血殉国了。据说,安亲王向皇上力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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