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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访都统府(1/2)

大批贺贴如雪片般地飞进将军府。雁姬到房里拿了件最喜庆红火的长马褂,一定要努达海换上。她知道努达海伤心,可必要的应酬不可免。晚宴,礼花漫天,贺客盈门,门槛将被踏平。一家人忙于待客,但毕竟这是新月和克善入府的第一天,雁姬拉着有些木讷的努达海,忙里偷闲去了趟望月小筑,将安放端亲王及福晋牌位的神龛送到,又向新月与克善好生地嘘寒问暖了一番,尽量让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感受——他们已经有家了。回到席间,努达海饮酒皆是浅尝辄止。尽管雁姬再三说明她确实拿了陈年好酒出来,但那并不是努达海远在万里沙场时惦念的味道,抑或酒的味道没有变,而是他今夜的心情使然。推杯换盏中,时间飞快。人散尽,一钩新月,天如水。雁姬随努达海回到听雪楼。忙了一天,总算能够单独相处了。雁姬此言尚未吐口,反倒是努达海先说话了:「雁姬,帮我找那套月牙白的衣服出来。」雁姬稍稍愣了一下,忽地醒悟,「你,是要连夜去祭温布哈?」努达海点了点头。身为丈夫,尤其是常年带兵在外的丈夫,应该多陪陪妻子。这是凯旋的头一晚,他是该好好陪着雁姬。但今夜过分特殊,他必须走,迫切以至不能待到天明。到底夫妻二十年,雁姬自知拦不下他,遂叹了口气,便忙活起来。她还亲自取来家中最香的陈酿。「你说酒不好,其实人不对。」雁姬压下心中小小的不满,帮努达海整好衣衫,莞尔道,「早去早回。」努达海走后,雁姬心中颇有些不平静,因为据她所知,昨日温布哈尚未下葬,不知今日……努达海跨上碌儿奔在风里。碌儿载主一路疾弛,刺破晚风,景物飞逝,留在努达海眼底的是对往事一幕幕的追忆……雁姬说的对,今夜并非酒不好,而是人不对。对的那个人,你怎么不肯等我几日?努达海到都统府门前下马,只见院内高擎红幡。他一手抚着碌儿,定定地看着招魂幡,眉心不禁收紧。招魂幡?难道……都统府停尸五日?幡头轻晃,碌儿在门前长嘶一声,继而一群「凶神恶煞」拎着刀斧杀将出来,口口声声要追杀谁似的,正迎上欲进府门的努达海。努达海剑眉微锁,冷冷地问了一声:「你们要干什么?」「凶神恶煞」们定睛一看,慌忙丢斧藏刀,霎时间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就势跪倒一片。紧随其后的哈达礼讶异道:「将,将军?您深夜至此……」「很意外吗?好在我深夜至此,才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你阿玛呢?」「回将军,我阿玛他……」哈达礼话未回全,先擦了擦鼻子,「我阿玛他已经……」努达海容不得哈达礼拖拖拉拉地回禀,他拎着酒,边说边往府里去,「所有人都跟我进来!哈达礼,你阿玛归天几日了?」「五日。」努达海行至灵棚前,驻足。府中人听闻将军到来,纷纷聚集到院中,几百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刚刚凯旋的将军。的确,太晚了。众人呆愣了须臾才纷纷跪倒,哭噎着齐呼了声将军。努达海唉了一声,道:「都起来吧!我知道,我是来迟了。温布哈随我东征西讨二十载,袍泽情深。他去世,我由衷难过,身为家人,你们会更悲哀。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逝者尸骨未寒,这府门前便喊打喊杀。砍了谁,你们到底闹什么?!」哈达礼低声连说了几个「没有」。「没有?好,就算没有!」努达海沉着脸,铿锵地问道,「停尸五日,又是怎么回事?」「这……」哈达礼支吾之时,孟泰却坚强得很,忽然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奴才府上这几百口子都等着您做主!府内停尸五日,的确事出有因。老爷生前最疼沁儿,死前口口声声说要沁儿陪葬,到地下去侍候。可那死奴才就是不从,居然逃了,这……这置我家老爷的遗愿于何地?将军您方才所言,与我家老爷有袍泽之谊,那奴才斗胆要代老爷求将军做主!方才府中闹哄哄的,其实就是去捉拿沁儿。老爷真是白疼她了,她就是个没有心的白眼狼!」陪葬,倘若自愿还则罢了,假使强人所难,又何必如此?努达海一向不赞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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