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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觐 见(1/3)

自月夜那一番倾诉之后,新月纠结的心情有所疏解,可伤腿有所痛感还是临近北京城郊才发生的。军医说,只要有知觉就是好现象。这是喜事,却无人言笑,离北京越近,全军的氛围越压抑。这一路,努达海丝毫不敢慢待忠臣遗孤,可新月的声音始终算是他不足与外人道的忌讳,一些言语上的接触能避则避。然而,这一晚的对话终究是避讳不了的。「刚才宫中传来消息,一切准备妥当,召我等明日进京。」明日……新月坚强地咬住薄唇,微微点头。自荆州一路行来,她和克善得到了努达海的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照顾,与努达海的交流却并不很多。恐怕明日无暇告别道谢,她眼里噙着泪,满心感激地向努达海深施一礼。「我和弟弟,幸得将军搭救,并一路护送、照顾。我虽不善言辞,但丝毫不敢忘……」「格格免礼。驰援荆州本就是朝廷赋予我的重托,照顾遗孤我亦责无旁贷。没能护你周全,我已是大不应该!好在否极泰来,」努达海安慰着新月,「最糟不过眼前当下,何况你的腿伤又有了起色,你和克善的大好前程指日可待。克善毕竟还小,厚葬之事怕是要偏劳于你。早些休息吧,以待明日。」一夜无眠。翌日,努达海率镶白旗,护送端亲王灵柩抵京。虽在薄雾蒙蒙的清晨,大批人马却早已浑身缟素,肃面等候。朝廷追封端亲王为忠烈王,给予无上尊容。一切后事齐备,无须等待,努达海骑着碌儿,亲自护端亲王灵柩,前往布置妥当的灵棚。端亲王的独子克善,打灵头幡走在灵柩前端,新月陪同其弟身披重孝,一路啼泣。努达海暗叫碌儿停了下来,向旁侧一靠,目送那两个孤零零的身影扶着他们阿玛的棺柩继续向前。远处传来泣声阵阵,祭奠开始了……努达海不禁仰天长叹——端亲王安息。心如刀绞的新月陪着弟弟一一给来客还礼,虽然接连不断的叩首几乎让她晕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挣扎在脆弱与坚韧之中,谨记阿玛的遗志,她忍着腿痛与心碎,硬是撑了下来。事后,皇帝与太后召见遗孤。努达海在外候着,预备述职,忽听一声充满喜悦的呼唤。「阿玛!」努达海寻声望去,只见骥远正大步流星地走来。骥远早知道努达海今日会入宫,身为大内侍卫的他刚好得了个空,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父子二人数月不见,相互打量须臾,一个精神奕奕,一个神采飞扬。努达海用力一拍骥远的肩,握着儿子坚实的臂膀,他笑道:「好小子!几个月不见,又结实了不少。功夫练得怎么样?」在努达海面前,骥远常常想扮演硬汉角色,又总是绷不住那股劲,免不了露出稚嫩的一面,遂挠挠头貌似谦虚道:「嘿!不瞒阿玛,前日圣上还亲口赞孩儿的身手好。」「好小子,长出息了!」努达海欣慰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将门虎子,努达海的儿子自然是该有出息的!」望着自己崇拜的英雄,骥远挺胸昂头讲出的这句话倒很硬气,也说进了努达海的心坎。努达海爽朗地笑了一声,道:「跟你妹妹学滑头了。对了,家里都好吗?」「好啊,都好!总算把您给盼回来了,三天前奶奶、额娘她们就张罗着给阿玛庆功了!今晚咱们府里少不得要大宴宾客,想必额娘正张罗着呢!孩儿今日要好好地跟阿玛畅饮一番!」提到庆功与喝酒,自然少不得另外一人。努达海脱口问道:「温布哈知道我回来了吗?他……」语未闭,努达海便察觉到骥远原本盎然的兴致刹那全消,心无端一颤,脸上也没了方才的从容。他抓紧了骥远,急切地问:「温布哈怎么了?说,快说,告诉我,温布哈的病是不是严重了?是不是……」眼见着努达海赤红的脸色、额角上突突直跳的青筋,迟疑的骥远咬了咬牙,道:「孩儿不敢欺瞒,还请阿玛千万节哀!自您出征之后,都统的病愈发沉重,于……于五日前归天了。」努达海抓骥远的手倏忽一松,重重垂下,头脑刹那空白。他踉跄地向后倒了一步,没有震惊地望向骥远,而是迎着骄阳痛苦地闭起眼睛,因为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但,天何忍……「宣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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