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菩萨(下)（1/2）
「上台阶了，这段不太好走。努达海，你当心啊！」我让温布哈扶着努达海，因为我已经出了几层虚汗，手绢几乎湿得可以捏出水。菩萨保佑，关键时刻千万别让我出差池。步入观音殿时，温布哈领着努达海走正门。我赶忙拉住他们，「错啦！正门不能走，我们必须走左边或者右边。」「正门宽敞啊！」温布哈争辩。我说：「宽敞也不许走！走左边先迈左脚，走右边先迈右脚。」一旁的老僧听了我的话不禁点了点头，他看着我，我心里蓦一紧，感觉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我的身体，直达灵魂。或许是我身子太虚，被太阳照得有些不自在吧？我们在菩萨面前跪好，只听温布哈说：「菩萨啊菩萨，我是温布哈，希望你能让努达海的眼睛好起来，让我们顺利回营，让我大富大贵，还有……」「温布哈！」我低声呵斥道，「你许愿不要吵着别人。而且，哪有像你这样许愿的？」「那该怎么许？」「要虔诚！别太贪心了！」「施主。请这边说话。」仍是那位慈眉善目、气质超然的老僧，他将温布哈叫去一旁，我赶忙跟着，让白痴自己去，我可万万不放心。努达海也跟着我一同出了殿门。我双手合十，微施一礼，「大师，您叫我们？」老僧打量我的脸，面带一丝虔诚的微笑，「阿弥佗佛。发愿不可喧哗。」「是，他从没到过寺院，不懂礼数，冒犯之处，请大师见谅。」「佛经有云：佛氏门中，有求必应。」老僧对温布哈说，「施主，求财，亦要如理如法。」温布哈一脸困惑，我急忙拉他，暗示着点了点头。「多谢大师指点。」我正往殿里走，只听「啊！哎哟！」两声惨叫，众人陡然一惊，我被撞倒在地上，当时两眼一黑，但是我的意识并未模糊。原来是殿里有位小姑娘烧香，不小心烧坏拜垫，慌乱中烫了自己，又撞到了我。努达海不知所措之际，我赶忙叫温布哈拉我起来。「女施主，你没事吧？」「这位姐姐，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强笑道：「没事，没事。」又失明了，我该怎么办？我心里打鼓，早知道就不带努达海去吃早饭，直接来寺庙，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到草屋里去了。可现在……怎么办呢？温布哈在我身边，声音低而虚微，「小白痴，你，究竟怎么样？」我指了指眼睛，摆摆手。庙里的僧人并不苛责于闯祸者，而是为我们讲解究竟该如何上香——第一支香插在中间，心中默念：供养佛，觉而不迷；第二支香插在右边，心中默念：供养法，正而不邪；第三支香插在左边，心中默念：供养僧，净而不染。上完香后，应对佛像，肃立合掌，恭敬礼佛……这时候，我已经被温布哈悄悄带到殿外。「又看不见了？」温布哈愤愤道，「是那小丫头撞了你一下！」「不怪她，是我身体不济。温布哈，你要帮我遮掩，千万不能让努达海知道。」「这怎么遮掩？难啊！一会儿还得骑马回去呢！都是你，说什么不用眼睛要用心！你能用心骑马吗？」「别说了，努达海还在里面，快扶我进去！」我低声催促着。这回，我终于知道了如何上香，但也没办法亲自实践了。温布哈扶着我跪了下去。这次失明令我彻底清醒了，我不能再放纵情念，是该收心做些准备的时候了。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信女月未央在此诚心祈愿。未央自幼顽症加身，后一家死难，颠沛流离中过不了几天安稳日子。原以为自己会在海边了却余生，却不料造物之功令未央遇到身旁这男子——努达海。上天怜悯，特地让未央身边出现一个天神。他救未央于危难，喜欢听未央说故事，包容未央的任性，分担未央的病痛，陪未央看星星、聊诗词……他用心感觉未央的悲、喜，让未央铭感五内。可是菩萨，正是这个与未央梦有灵犀、心有灵犀之人，他失明了。未央曾对上苍起誓，一定治好努达海的眼睛，否则绝不离开。但现在，未央自知病体危沉，不敢奢求自己眼明心清，只能求菩萨保佑，一定让努达海重见天日。菩萨，旁人许愿可以金钱相抵，或以折寿相商，而未央身无藏物，唯有性命为代价。绝不敢欺瞒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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