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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陈年往事(2/3)

道秦峻最想听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但终究只是恭恭敬敬地上书感谢天恩浩荡,在奏折里诚惶诚恐地自称“罪臣太史信”。原本他太史信就不图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守护边境安宁,为君主分忧,同时践行那个深埋在心底的信念——守护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现在,感情逐渐消磨,至少还剩下责任。

太史德到达御书房之后,看到了自己儿子写给女皇的信。信中说,霍慎行疑似投敌,太史信与霍慎行在上郡相遇,顾忌崔羽彤和李霜的安全,因而没能将霍慎行擒获。太史信专门指出,此事不宜声张,否则影响朝廷威望,他本人将尽快抓获或者铲除已经变节的霍慎行。太史德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女皇,沉吟道:“太史信所言有理,此事不宜声张……不过霍慎行到底是什么情形,可以安排其他人查探一番。”

秦峻点了一下头:“霍慎行的事,朕自然会安排人去查。上郡靠近鲜卑,还是太危险了些,等太史信办完这次的差事,朕想召他回帝都。”

太史德拱拱手:“不妥,太史信因罪被贬,直接召他回来,难以服众。况且帝都也没有什么差事非他不可。”

秦峻奇怪地看了太史德一眼:“他离家这么久了,老太史不想儿子?”

太史德行礼:“我自然想他。但老臣身受先皇和陛下圣恩,先是陛下的臣子,其后才是太史信的父亲。老臣以为,此时召太史信回来不妥。”

秦峻手里攥着太史信送她的玉佩,用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幽幽地说:“可是我想见他呀……”

太史德见此情形,再次行礼:“还请陛下决断,老臣告退。”说完,他在秦峻的默许下,转身走了。

秦峻看着太史德的背影,伸手抚摸着御座上的金饰。虽然是盛夏,她的手上仍然传来冰凉的触感,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秦峻原本的命运应该是嫁给某个大臣的儿子了此残生,甚至是被送往异国和亲,一辈子回不到帝都,再也见不到那个不疼爱她的父皇。可是造化弄人,她硬生生被推上了皇储的位置。其实最开始,秦峻还是挺开心的。被寄养在太史家,有关心她的伯父伯母,有陪她玩逗她笑的太史哥哥,每天一家人亲亲热热地一起吃饭,晚上和太史哥哥一起数星星听故事,这些都让连母亲都没见过的秦峻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好景不长,那一天,她像一个木偶一样被宫女安排着穿戴整齐,按照身边人提醒去嚎啕大哭,一身白衣给父皇守灵,从此再也住不到太史家温馨的小屋。后来,她又被一件件套上朝服,像雕塑一样坐了几个时辰接受众臣朝拜,晚上必须在宽大冰冷的龙床上过夜。好在那时候哭哭闹闹,还能让太史哥哥睡在自己床边。随着秦峻一天天长大,她要学的东西、要守的规矩越来越多,和太史哥哥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昔日慈爱的伯父也越发严厉。终于到了某个时间点,伯父不再天天到皇宫里教导她,太史哥哥也不再进宫陪她玩,秦峻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丞相秦监曾经对女皇秦峻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和责任,女皇的宿命和责任,便是励精图治,开太平盛世。那时候秦峻还小,看不懂秦监眼中的沧桑。后来,经历过批奏折到天亮,经历过下旨处斩大臣,她渐渐懂了一些秦监目光中的意味,内心也慢慢沉下去。开心了不能肆意地笑,难过了不能哭,甚至平常连裙子都不能穿,因为她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在一个男权至上的帝国,女皇必须比男人更坚强、更狡猾、更凶残、更有威严,这样才能压制蠢蠢欲动的大臣,震慑为非作歹的宵小,安抚惊慌失措的子民。同时,身为皇帝,对任何人的信任都要有所保留,可以倚重别人但绝不能依靠任何人,对曾经的亲情友情乃至爱情要做到说扔就扔。如此种种,秦峻没有做得很好,但一直在努力,努力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精于权术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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