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过来。”(1/2)
旁边年轻学者似乎在向他搭话,瘦削阴郁,言语熟络又有些跳脱。
“怎么回事。不是说接手药王之后让我负责研究数据,之后科研室送给我怎么用都行随便用都行吗。”
“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男人声线很低,不知是否是想起什么缱绻情事:“暂时不需。”
服务员莫名就想到沸沸扬扬流传的什么人体实验什么出租车杀人案,他打个激灵的功夫就被面前两人发现。
男人望来的目光如同两把精准冰凉的手术刀,服务员端着托盘的手抖了下,酒差点泼出来。
他几乎是木着了靠机械记忆把服务员的词说完将酒端上去,好在底下人似乎看见傅斯庭都赶着要过来敬酒,他现在手里确实需要一杯酒。
眼看着傅斯庭接过,服务员眼睑微微缩动很快就离开,走之前却听见那古怪学者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
“…说不定这酒就是什么诱发性变量。……实验室给我我还会提醒你,不合作我就不提醒你了。”
服务员心头一紧生怕傅斯庭信以为真了,他在拐角处偷偷探头去看,看见男人摇晃着杯子对着漆黑勾唇说了句什么,然后仰头喉结滚动饮尽。
这事成了,服务员脸上喜色藏不住快步回去要邀功。
酒过三巡傅斯庭如旁人所愿半阖上眼,向来冰冷的脸有了波动,咳嗽或是皱眉透出他隐忍不住的痛苦。傅斯庭鲜少在公开场合露出别的神色,但也有小道消息传他求医求佛是哪里有问题撑不住了。
背地里不知多少人盼着他同煮烂肉体般骨肉分离融在夜色里,看他胸腔起伏离场而去。
有心人都以为这事是成了,却不知傅斯庭靠在车上阖着眼,额头是有汗是绞痛加倍作祟翻滚着压缩每一次爆炸的痛楚,但他神色依旧平静甚至不忘嘱咐司机:“回傅家。”
痛感之下有陌生潮动涌上,他难以遏制想起姜眠手腕的触感,想起她剖开从前时颤抖开合的两瓣唇。可最清晰令他想起的竟不是可遏住痛意的任何地方,而是她感到亲昵朝他靠近的那双眼。
稍浅些介于茶色褐色之间,剔净含着水光的眼,瞳仁里明明白白被他低垂的身影占据。
不过一个眼神,倒像刻进脑子里甩不开忘不掉,教他反复想起甚至去争一捧花。
傅斯庭眼眯起,绞痛蔓延在心口徘徊好似刀尖来回扎下,他面色平静整理袖口、衣领,做派斯文。
而后想,她也会这样仰头完完全全看着傅伯青么。
车窗外雨雪交杂,白雾攀爬着玻璃窗。司机观察着他的状况难免说一句:“回本家吗?但家庭医生正在赶来路上,要是回傅家惊动老爷子不好解释。”
况且不是说傅家住着个外人吗,那更加不方便了。
身后久久没有回应。司机借着红灯空荡转头看去,后排难得懒散坐着的人慢慢拨动着纽扣,他额间滚落一滴汗仿佛忍耐到极致,西服熨烫没一丝褶皱,腕骨冷淡,而漆黑眼瞳没有一丝光落进来淡薄盯着他。
司机几乎是同一秒正襟危坐收回目光,绿灯之后一脚踩下油门噤声开向傅家再不敢说什么。
…
窗外嘀嗒嘀嗒雨雪砸下来,姜眠开了暖气也难在这潮湿天里早睡,干脆整理起手边的事来。
她该给教授发过去的报告综述都编辑好了,试探着发出去的简历也陆续得到回音。养父母期盼她在傅家多待几段时日多和傅伯青接触接触,但姜眠本心只是为了陪傅老爷子。
现在老爷子身体好多了,她也可以着手去看看房子方便她日后独居。
反正她需要带走的东西也没多少,不过一些衣服几本书,姜眠侧过身去看见床头恹下去的向日葵。
原先明黄在七天之内都垂了下去,倒是红玫瑰总是娇嫩明艳的样子,一朵都不垂头。连着半月大片大片的暗红尤其夺目,挤得明黄几乎没有生存空间。
她每次见到这捧玫瑰都有种不自在的古怪,但这屋里就她一个适合收到玫瑰的人,你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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