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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3)

先没有留脸面的意思,她又为何要保全她的面子?

今夜正是红阁每月一度开诗会的日子,鸨母也不愿意闹大,这才没有立刻叫人上去用些粗暴手段,却不代表她能忍受自己的脸面被人踩了去,就算对方是红阁的台柱子,那也不过是在自己手底下卖笑的姑娘,又哪里是真的金贵了,可笑这几年好生养了她,反倒是大了胃口,以为谁都要依着她了不成?

都是脏水里过活的,花魁显然不如鸨母这般有底气。她尚且年轻,还不到双十年华,想破脑袋也不过是一条命可以由自己左右,她却是不敢舍了这条命去的。

今夜算是红阁的一个大日子,得要花魁登上铃台献曲,可若是她以此要挟,鸨母转身便能再寻个姑娘过来,那等到明日之后,谁又会记得她呢?

有些人的身份地位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这事实叫人无比心冷,无比痛恨,没闹之前,她也是明白的。

花魁猛地转过身来,一双圆润水糯的杏眼此刻含着冰刀子,拨开人群,直直地撞在鸨母那张富态的脸上,恨不能在那上面割下几刀肉来。

鸨母丝毫不惧,反而因为准确点出了花魁的底子,更带了几分轻视,道“真是个金贵物,稍有不顺便要砸东西了,可知我好吃好喝供着你,只是这一套月山瓷就得抵你两次铃台所得了。”

她又在周围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半是敲打“我这些年可有半分待你不好?便是私房钱也都是准许你们攒的,也没说不许你们给自己赎身,你看别人都乖乖听话,偏你生出了不服气,如今倒好,平白叫我生厌。我倒是不明白了,那汉子是怎么给你灌的**汤,我按规矩办事,是他失约未来赎你,怎么你倒觉得是我不放你,耽误了你去过自由日子了?这我可太冤了。”

红阁在明都城中是出了名的宽厚主家,虽有规矩,却不至于吃人血肉,这一点便是在路上随意拦下一个人去问,大抵也是如此说的。

花魁抖着唇,良久才抖落出一句“妈妈却敢说,没在其中做分毫的阻拦?”

许攒私房钱是真,许自己赎身也是真,可是这些年了,有谁是这样离开的?

不说这些,其实到此刻她心底还存着一分幻想,也许不是应郎故意失约,只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穷书生,对抗不起这背后阴影如湖河的红阁。

她心中想着什么,鸨母却不在意,左右人还在手里,便如同折了翅的燕雀。再说那个穷书生,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日后还会不会出现,他不来也好,来了也罢,她看花魁其实已经失了对这情爱的信任,不过是不能相信自己的一番遭遇,还想挣扎一会儿罢了,这两个人早就没有了他们情誓里的未来。

果然见自己发过脾气却没得到想要的效果,花魁已然平静了下来,只缩在窗边,吹着外面的凉风,竟叫她觉得安全。

鸨母见她屋中已是一片狼藉,再无可砸,便挥挥手叫那些丫鬟婆子拿东西过来清扫,好不容易清出一条能落脚的路,鸨母却没进屋,只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一时气怨昏了头,我能理解。也是你好运气在我红阁里做事,所以你还有这个发脾气的资格,不然街上那些暗门子就是你日后的归宿。”

她倒也没有刻意地耍狠,只是这般平淡却更叫人心里一寒。

花魁咬着唇,她倒是知道鸨母之前所言非虚,也知道今夜事大,若是红阁急匆匆找个姑娘上台去替了她,没准会惹得那些贵人不快,鸨母这才对她还有几分耐心,只等得她自己想通了,将今夜的那些贵人给应付过去,待到明日,才会对她宣判。

可大闹了一场,得了这样的结局,她是不甘心的。或许是揭开了多年来乖巧的面具,又见自己落在别人眼中如同闹剧,到了明日又不知道自己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花魁心里反倒生出了几分狠意,虚软的四肢也似得了一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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