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再见(2/3)
长媳自然是要陪伴在侧的。今日天有些阴沉,若不是敬畏佛门,邹氏定然是要取消此次出行的,邹氏让邬墨带上厚厚的披风,初春的风并不一直都是温暖柔和的。
此次只有邹氏和邬墨同行,邹氏附上她的手道:“辛苦你陪我走这一趟了。”
“母亲客气了,能陪母亲一起还愿,儿媳很是乐意。”
“你是个好孩子,今天让你来,还有别的意思。”邹氏笑着,轻声说:“慈恩寺里供奉的观音大士极为灵验。”邹氏暗示到此处,邬墨即便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了。
是,是,是要让她来求子的……
邬墨没有吭声,邹氏以为她是害羞了,便没有再说,这些年轻孩子们到底还是脸皮薄的,凡事点到为止即可。
其实,邬墨没吭声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邹氏,这些日子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萧氏夫人的角色,除了面对萧璟时,这并不是邬墨乐于见到的,她害怕自己终究会守不住自己,一辈子永远困在这里,永远……
吁~
车夫停了马车,在外面禀告道:“夫人,已经到了。”
邹氏应了声,携着邬墨一起下了车。慈恩寺是上元城首屈一指的寺院,香火旺盛,也深受权贵们的信任,看到寺院的辉煌巍峨的建筑样式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早就有僧人们等在门外了,见了她们下车,上前行了一揖礼,为首的僧人道:“施主这边请。”
邬墨和邹氏一同拜见了住持,便出了厢房。邹氏是来还愿的,住持自然是要跟她详谈的。她一出来,门外的小僧人上前道:“女施主,请随贫僧前来。”
邬墨有些疑惑,那小僧人又解释道:“方才里面的女施主嘱咐贫僧为您引路去拜见观音大士。”
邬墨沉默一瞬,又道:“有劳。”
邹氏应该嘱咐过,所以观音殿里并没有其他信男信女,十分之安静,邬墨进到内殿,竹青竹河在外殿候着,那小僧人递给她一炷香便进了后面的侧门。
邬墨拿着那炷香,端详良久,默默鞠了一躬,将香插在香坛中。回去跪在观音大士面前的软垫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低声道:“观音大士,信女邬墨特来拜见,只是信女此次前来并不为求子,信女如今身陷囹圄,身心无法自拔,还望观音大士指点一二,助信女脱离困境。”话毕,邬墨身子弯下去,拜了三拜。
她慢慢站起来,转过身正要出了这内殿,身后传来声音。
“女施主有何困境?不妨同我说说。”袁熙笔直站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话。
邬墨身子僵住,眼睛渐渐睁大,慢慢发酸,但她不敢回头看。半晌,身后没有声响,邬墨深呼一口气,回过身去。袁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身黑衣,整个人十分瘦削,不知为何,邬墨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可是一见到他的面容,泪便流下来,她尝试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开口。
袁熙站在那里,拳头握紧了,朝她抬起的步子有些虚,走至她面前,颤抖的双手犹豫了半晌,想要拂去她的泪,邬墨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一退,袁熙的手僵住在半空中,内心涌上一股极度悲伤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几步,将她抱住。
邬墨双手腾空,想要将他推开,又握紧自己的拳,反反复复数次,许久以来的委屈一下子淹没她,她抓紧袁熙的黑衣,殿中很安静,邬墨有些哽咽,半晌,她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放开袁熙。
她仔细打量他,他再无往日那般温润君子的模样,他变黑了,也瘦了,额上还有伤疤,眼神满是伤痛,邬墨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可是手停在半空中,目光满是纠结与痛苦,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不可以,不可以。
二人相视良久,站在对面,久久无言。
本来匆匆一别,应该有很多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可是此时此刻却想不到要说些什么了。
袁熙道:“你,你,你过得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邬墨伸手拂去自己的泪,镇定下来,扯开一丝笑容,点点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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