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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二渡荒海(2/3)

气煞之法。

这一座岛屿名为夕山岛,相距曲寰四岛甚远,几乎就要超过中曲岛和“一炁断天南”之障的中线。此岛看似一座荒僻孤岛,杂玉矿脉更深藏在山壁深处,等闲散修开掘洞府甚为不易。

归无咎心中了然,此岛虽勘探现世已有二三千载,但一直搁置,并未作出租之用,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今次余玄宗人却不知何故,判断出星月门敌袭击将经由这一道路线。

不过归无咎所关注的重点不在此处。不但是他自己,想必每一处庭院的正职,在进入“破浪锥”居所之后,都会收到这样一枚玉简,大致告知岛屿的情形。

但是归无咎以为,这等机密中事,应当是临近登岛之际再作交代,并无必要在一发舟之时便提前言明。除非余玄宗有足够的把握,保证每一队在泊岸之后不再与其他人接触。

想到这一点,归无咎倒大致猜出那“列空亭”是何用途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行程中,归无咎又进入了不辨日夜、勤修苦练的状态。

他先前一段时间的修行,是走的“借鉴辩证”的路子;本质上是以魔道成丹之后的真实体验、理解加深,反哺了道门功法的运使法门。

但是,只如此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魔道成丹臻至甚深丹力,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宝藏。可是他现在除非面对生死之战,却不便堂而皇之的使用魔道法门。坐拥宝山而不能用,这种局面不能坐视延续。

归无咎所寻求的,是能够更进一步,不但在行走四方时能以中制外、以玄饰魔,掩饰住一身魔门功法;更要能够在斗战之时将魔丹之力改头换面,正大光明的使用出来。

若做到这一步,下界中元婴真人不出,哪怕一次对上数十位金丹四重修士,归无咎也无所畏惧。

逝者如斯,就在归无咎秉承此道悉心钻研时,一月之期,忽忽而过。

迁星浮海破浪锥,第七层,青云厅。

此处原本是为荒海博弈的大派所备下。可是这一艘着意改装过的破浪锥,显然处处不同。

此刻大厅内外,隐隐用阵法分隔四象,青云厅,白鹤厅,紫花厅,山海厅,仅有一道光彩烂漫的甬道相连。甬道之中,更有许多符阵游离不定,宛如虫迹。

在这固若金汤的“破浪锥”内有此气象,足可见行事郑重。

青云厅主座之上,有一人盘膝静坐,拂尘横摆。身畔木架之上斜斜放置这一只白玉滴漏,下方是一张尺许大小的铜盘,盘中清水盈盈,时不时有“滴答”之上传来,瞬间绽放出一道道纹毂。

就在此时,青云厅与白鹤、紫花、山海三厅相连的甬道内,所有符阵咒印瞬间归于静止,随后三道甬道光明大放,凝形显化成稳定的结构。

三条甬道中,三个人影如清风吹拂,瞬间便穿过甬道,来到青云厅内。

身形未定,一个粗大的嗓门震耳欲聋:“好歹我老冯也是金丹三重境修士,不日便将迈步四重境中。就算踏步元婴,也只是百年内之事。领了这一趟职司却如同囚犯,真是困杀我也!“破浪锥”何等牢靠?将主持之人圈禁三月,以使不得交通,正是小题大做,亘古奇闻。”

这人一头黄发,言语虽粗豪,意气风发,但形貌却是个其貌不扬的矮个中年。

他这一张口,另外二人连连点头,便要附和。却见原先在青云厅等候的这一位,立刻伸手制止。

此人一袭麻衣,长发及腰,看似四十岁续的年纪,落拓不羁中别有威严。只听他道:“既然到了终点,一切也都揭过了。门派中事关重大,多余的话也不必再说。事毕之后几位师弟自然有充足的休整时间。取出印符吧。”

只是他虽然出言劝慰,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难言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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